员工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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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座雪山

2018-02-26

九十多年前一位美国《纽约时报》的记者采访英国探险家乔治·马洛里:为何想要攀登珠穆朗玛峰? 他回答:Because it’s there(因为山就在那里)。就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人去追寻自己的登山梦。

而我对于登山的渴望源于去年8月肯道尔户外分享会上,一位其貌不扬的女子——子君与大家分享她两次攀登珠穆朗玛峰的经历和感受。她曾亲身经历2015年尼泊尔地震引发珠峰南坡雪崩以致大本营瞬间被大学淹没的惊心动魄的场面。从死亡身边擦肩而过的她并没有减少对攀登雪山的热情,依然行走在各山峰之间。就是在这样一位意志坚定、曾从死亡边缘捡回一条命但依然坚持自己登山梦想的普通女孩子身上,让我看到了雪山的神圣与神秘。

从那天起,我的心里悄悄种下了一颗种子,开始准备装备、了解每一个装备的性能、学习理论、学着看云看天气、研究路线,同时多看纪录片。当然体能锻炼是必不可少的。坚持下肢锻炼、爬升能力、强大心肺功能,为了检验自己的锻炼成果顺便参加了一场半程马拉松,21.0975公里的距离以2小时14分轻松完赛。随着理论知识、装备认知、体能训练完成目标,刚刚好到了准备登山的日子。

第一座雪山,我选择了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四姑娘山镇境内的四姑娘山三峰。一座需要简单装备操作的5355米的山峰。2018年2月20日傍晚到达四姑娘山镇(海拔3000米左右),适应海拔最有效的方式便是尽量让自己在高海拔停留较长时间,体内血红蛋白增多可以输送更多的氧气从而帮助人体适应海拔。于是我选择第二天去双桥沟(海拔3600左右)体验一次攀冰训练。因为自己有三年的攀岩基础,学习攀冰自然而然要比别人快了很多,一天的体验下来掌握了踢冰、打冰镐以及打冰锥的基本技术,同时认识了几位冰友也是很开心的一件事情。

攀冰完,得知当时天气大风大雪、有落石风险,不适合攀登三峰,于是退而求其次选择攀登二峰(海拔5276米)。2月22日上午10点从四姑娘山镇出发,开始自己第一座雪山之旅。首先是20公里山路,爬升高度1300米左右,弯弯曲曲的上坡山路没有尽头。20公里路程对于我来讲不算是困难,然而我只是忽略了这20公里进行在高海拔山区,一切困难都与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与我同行的剩下5名伙伴全部选择骑马完成这段折磨人的进山之路,而我希望凭着自己的能力能走多远算多远。下午5点钟,我终于挪到了二峰大本营(海拔4307米)。一路的爬升、缺氧、艰难跋涉、看着同伴骑着马轻松从身边绕过并把我远远甩在后面的感受,只有自己能懂。

到了大本营休息、调整,我的高山向导叮嘱我不论多困,都要坚持到晚上9点钟才能睡觉。太阳下山的早,月亮爬上来的也早,在山里没有城市中的灯光污染,我看到了漂亮的银河,每颗星星闪闪发亮,一天的劳累全都是值得的。终于熬到9点躺下的一刻,头疼、眩晕、恶心持续了整晚。凌晨两点起床,由于高反起来就吐了,头晕恶心从没停过,为了能够成功冲顶强迫自己吃了半碗麦片,整理完装备出发的时候已经是队伍的尾巴。凌晨三点钟还是沉睡状态的身体,有看不到尽头的上坡、走不完的山头,因为高反内心一直在做斗争:到底是冒险坚持还是保守放弃。终于,在穿过令人绝望的乱石坡到达一线天上到垭口,马上就能冲顶的地方,我犹豫了。因为我知道,我还要留下至少一半的体力来支撑我平安下山,而严重的高反已经影响到我的体力和判断力,失去知觉的手指和脚趾也似乎是让我放弃的警示。高反的最佳治疗方式便是下撤到低海拔地区。我的向导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等我做最终决定,而我在海拔4900+米的地方理性地选择了下撤。我告诉自己:山就在那里,我还可以再回来。

未完成的山峰,总是会更令人神往,而我内心也深深地清楚,总有一天我还会再回去的。我并没有攀登珠峰的野心和实力,只是想依靠自己的能力能走多远就多远、能走多高就多高。极限运动并不是人们想象的用生命来冒险,反而所有进行极限运动的人们都懂得生命的珍贵,从而让自己在装备操作、理论基础上下更多的功夫,才能更好地体验人生不同的经历、达到不同的高度。

登山路,未完待续…